温暖的读书时光
2023 第24期 二维码
07

烟雨落边城,轻舟漾茶峒

作者:新密市第一高级中学 朱艺璇

那个在月下唱歌,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青人,还不曾回到茶峒来。

——题记

在湘西边境有一座叫茶峒的小山城,城中有一小溪,溪边有座白塔,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,就是翠翠和爷爷。来来往往的人们往往依靠爷爷的渡船过岸。翠翠很小的时候,父母就为了爱情殉葬,她在爷爷和大自然的养育下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。当地掌管码头的叫顺顺,顺顺的两个儿子天保和傩送同时爱上了翠翠,通过唱歌公平竞争。天保在一次外出时遇难,傩送以为与翠翠的爷爷有关系,心灰意冷的离开,而翠翠依然在等待心上人的归来......

在沈从文的笔下,我们与一个古色古香的江南小镇邂逅。这里溪流如弓背,山路如弓弦,吊脚楼依山水而建。每当细雨落下时,溪面一片烟,朦朦胧胧的雨雾中,只有渡船依然在溪上摇曳。茶峒的美,是一种自然的美,一种不受世俗所污染的美。沈从文的文字,好像给茶峒染上一抹淡淡的青绿色,展现出小镇勃勃的生机。

《边城》之所以让人爱不释手,除了因为它所描绘的江南景色让人一见倾心,还因为文字间渗透的人情美。人情美,美在亲情。爷爷和翠翠相依为命,他尊重翠翠的选择,让翠翠在山水间自然成长,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劳;翠翠也十分体谅爷爷,经常帮爷爷拉渡船,始终陪在爷爷身边。人情美,美在兄弟情。尽管天保和傩送同时喜欢上翠翠,但二人没有进行流血的冲突,而是通过唱情歌公平竞争;傩送在天保发生意外后,伤心地离开了茶峒。人情美,美在邻里情。每次过渡时,过渡人总会抓一把钱掷在船板上,管渡船的必会一一拾起,依然塞到那人手心里去;爷爷每次买肉,人家为表示对这个忠于职守的划船人一点敬意,总不愿接钱,爷爷总是猛地把预先算好的钱掷到钱筒里,带着简直是妩媚的笑容离开。人情美,更美在爱情。少年少女懵懂的爱恋,在这座温柔古镇的映衬下,显得更加缱绻。晶莹的月光下,二老给翠翠唱情歌,翠翠在梦中跟着又软又缠绵的歌声飞到对溪悬崖半腰,摘了一大把虎耳草,闪着荧光的萤火虫照亮了这对有情人心中的情愫。

“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,也许‘明天’回来!”,这个结尾是比较开放的,留给读者无限的遐想。我觉得书中始终弥漫着一种美丽的忧伤,这抹忧伤穿过丛丛篁竹,直抵心间。翠翠的父母为了追求爱情,双双赴死,透过死亡的忧伤,我们看到爱情的美丽;老马兵年轻时,牵着马匹对翠翠母亲唱情歌,未得到回应,却在爷爷去世后一直帮忙照顾翠翠,透过爱而不得的忧伤,我们看到小心翼翼守护的美丽;二老离开茶峒后,翠翠一直在固执地等待那个为她月下唱歌的少年归来,透过未知的忧伤,我们看到心怀希冀默默等候的美丽。

这座边城,以及边城中的所有人,都是自然的,朴素的。他们没有大城市中的浮躁和勾心斗角,有的只是翠绿山水中的从容和淡雅。

其实,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结局。有些人,有些事,光是遇见,就已经很美好了。有时候,结果并不重要,重要的只是他们初相遇的端午佳节,一句简单的“大鱼咬你”的玩笑话,却成就了一场待你归来的凄婉苦恋。

恍惚间,我们看到翠翠在江南雨雾中痴痴等待,小船乘风而来,一句熟悉的带笑的话语在耳边响起:“站在水边,回头水里大鱼来咬了你,可不要叫喊”,抬首间,看到梦中出现千次的脸,已是潸然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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